就是玩儿

爱发电:俗世小神仙

【堂良】奶黄流心

🍑🍑



很多年以后,当周九良再次握住一枚包装精美的奶黄流心月饼,脑子里浮现的依旧是那个将头发塞进浴帽,绷紧了手臂肌肉线条给他揉面皮的背影。只可惜奶黄流心常有,那个即便腰酸背痛也要亲手给他做的人却不在了。

 

周九良并不爱吃甜的,用他的话说就是“那玩意儿糊嗓子”。但没有人可以拒绝奶黄流心,周九良也不能。于是那一年公司发的中秋礼盒里,所有的奶黄流心都归了周九良。

 

何九华另给秦霄贤在隔壁面包店买了一盒奶黄流心:“你不吃?”

 

秦霄贤瞥了一眼盒子就又傻笑着盯着吮手指的周九良:“他怎么能这么奶?跟猫抢什么啊?”

 

也是,头九老三周九良,实权队副啾啾良,也就遇上这些零嘴才会奶呼呼的“好七好七真好七”了。

 

孟鹤堂给所有上供奶黄流心的队员买了奶茶,又豪迈的在群里发了两轮大红包,只拿过周九良撕开的包装袋看着配料表不满嘀咕:“这添加剂也太多了。”

 

吃的心满意足的猫儿没和他这扫兴的计较,翻了个慵懒的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周宝宝”,孟鹤堂试探着扒拉过还没拆封的奶黄流心:“哥给你做好不好?绝对比这些好吃!”

 

周老佛爷吃饱喝足,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孟鹤堂立马便下载了食谱去采购食材。

 

奶黄流心奶黄流心,咸蛋黄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孟鹤堂只差自己养鸭捡蛋,买了新鲜的生咸鸭蛋现磕去膜,拿净水器里细细的水流逐个冲洗后放入盘内,盖上保鲜膜再整整齐齐的扎上几个孔洞透气。

 

等蒸咸蛋黄的时候,孟鹤堂像个大厨一样将头发全部塞进了一次性浴帽里,并不优越的发际线叫周九良笑的直不起腰来:“你放了它们吧,吃出头发我也不能投诉你啊。”

 

孟鹤堂张牙舞爪的就要来挠周九良的痒痒肉,客厅的小沙发见证了“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小没良心的”,孟鹤堂向后捋起周九良的头发,发现小搭档的发际线却实比自己优越,撅着嘴叹了口气:“还不是为着你我才一把一把掉头发!”

 

周九良推他起来没推动:“是一把一把掉眉毛~”

 

孟鹤堂翻过周九良就在他圆滚滚的屁股上盖了两巴掌,要不是蒸锅的计时器响了,真想剥了他的裤子好好收拾他一顿。

 

蒸好的蛋黄微微放凉,掰开去了里头的硬芯这才过筛称重。

 

周九良就反骑在餐椅上,歪着头趴在靠背上看孟鹤堂忙活。

 

蒸汽余威肆虐的厨房叫孟鹤堂直接赤膊上阵,流畅的小臂肌肉和后背的文身叫周九良突然红了脸:“呸,大流氓!”

 

操作台上的物料看不真切,只知道孟鹤堂在一个大盆里揉着一大团面粉,然后又倒出来拿擀面杖不断的擀薄叠加再擀薄。

 

周九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懒得下凳子直接向后伸着胳膊想再拿一个桌上的小零食。

 

手指触碰到包装袋的瞬间过于放松,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仰倒下去,刺耳的声响唬的孟鹤堂握着擀面杖就冲了过来。

 

周九良早就重新稳住了身子,趴在椅子上讨好的朝他笑着试图萌混过关。

 

这个姿势,不揍两下简直暴殄天物!

 

孟鹤堂直接压着他的腰将他连人带椅子的压贴在自己身上,再次翘起的凳子叫周九良下意识的两脚用力撑住,如此一来,身后两团自然的翘起,被孟鹤堂拿着擀面杖轻轻砸了一下还滚了滚。

 

“唔~!”

 

周九良抬头瞪着孟鹤堂,孟鹤堂直接上手捏了一把啧啧赞叹:“这可比面团的手感好多了~”

 

“哼!”

 

周九良气鼓鼓的从反骑椅子变成正常坐姿,不理会哼着小曲儿心情大好的孟鹤堂,握着小拳头将那包零食捶打一翻,这才塞进嘴里咬的嘎吱作响泄愤。

 

这一盘奶黄流心从日上三竿直做到明月高悬,分明保鲜袋一装就完事儿,孟鹤堂偏要一个个装进包装袋还专门买了塑封机封口。

 

周九良没来由的升起一股醋意:“准备给哪个小狐狸送过去啊?”

 

“狐狸可不吃这个,只有我们家猫爱吃。”

 

孟鹤堂说着推过来一个塑封好的:“一天两个不许多吃。”

 

周九良瞧着包装袋上明显是M和Z旋转交叠在一起的图案,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嘴上却不依不饶的撅他:“打算开店啊?申请注册商标了吗?”

 

“开什么店,你专属的”,孟鹤堂凑过来指着那图标问他:“是不是很传神,活脱脱就是你翘着屁股挨揍的模样。”

 

“孟鹤堂!”

 

周九良恼的小脸通红,孟鹤堂却笑的花枝乱颤。

 

“哼!”

 

周九良抱着抱枕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拒绝孟鹤堂的靠近,他本来还准备带去后台嘚瑟,还想要发朋友圈炫耀,这么一解释,让他还怎么去凡尔赛?

 

“周宝宝~好宝宝~航航~”

 

笑出泪花的孟鹤堂不管周九良真心实意踹在自己腿上的脚丫,霸道的抽出抱枕将九良搂在自己怀里咬耳朵:“逗你玩呢,别生气呀。”

 

牙齿轻柔的刮擦叫他颤栗,随着话语吹进耳道的暖风更叫他酥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周九良丢兵卸甲的被孟鹤堂捉住手腕儿压在身下,瘪着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太欺负人了!”

 

“哪儿就欺负人了,我不让你饿着,你也不能让我饿着呀。”

 

月亮选了一片最薄的云朵藏身,像透过指缝偷瞧的小姑娘一边害羞一边观赏完全程,朦胧的月光比所有氛围灯都要浪漫,帮着孟鹤堂哄好了哼哼唧唧的猫崽子。

 

隔天去后台的周九良大方的给队员们分了一些孟哥亲手做的奶黄流心,秦霄贤疑惑的看着周九良真诚发问:“九良你是不是摔哪儿了?我咋总感觉你走路姿势有点怪呢?”

 

一众队员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更有人直接露出“我懂”的笑容,甚至暗搓搓朝队长的方向比出大拇指。

 

秦霄贤疑惑的看看周围的师哥,孟鹤堂走过来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做吗?谁做谁腰疼,你做你也这样!”

 

“啊?”

 

秦霄贤更加疑惑的揉着脑袋:“不是说您做的吗?”

 

何九华面色痛苦的捂住他嘴巴将呜呜啊啊的蠢搭档拖走,满脸赔笑对着笑着和蔼可亲的队长点头哈腰。

 

周九良一边抢过老秦手里的奶黄流心撕开包装塞进自己嘴里,眼见着快被挣扎开来,何九华连忙把自己的那块塞进老秦手里——这年头,养个孩子容易吗?!

 

 

也就从这一年起,周九良包里总能掏出一个奶黄流心来。

可这奶黄流心自从孟鹤堂必须住进医院静养就再没有了。

 

周九良向来信道不信佛,可孟鹤堂插着针管躺在床上的时候,周九良跪在佛像前求遍了诸天神佛。

他们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即便是厚软的蒲团也跪的他晕乎打颤。

 

周九良从寺庙跪完经回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口口喂孟鹤堂喝稠稠的米粥,也是黄昏温暖的阳光,孟鹤堂笑着说“找个风大的地方,把我忘了吧。”

 

几十年的捧哏功力,周九良一瞪眼就撅了他个底掉:“我找个风大的地方把你扬喽!”

 

孟鹤堂有些费力的抬手将他眼角的泪花擦掉,笑的一如初见时那样包容:“也行,都依你。”

 

周九良再忍不住,握着孟鹤堂的手哭的声嘶力竭:“说你没眉毛都要揍我,怎么把你全身的毛烧了都不揍我了?你揍我啊,你起来揍我啊!”

 

“航航,航航”,孟鹤堂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哭成泪人的周九良拽到自己床边,擦着他的泪亲他的鼻头:“答应我,好好活着,孟哥就指望你给我烧纸了。”

 

“呸!”

 

周九良声泪俱下的啐他:“你有儿子有孙子,这个时候还想着占我便宜!”

 

孟鹤堂也瘪瘪嘴:“他们烧纸也要我保佑他们,你不同,你什么都不要。”

 

“傻子,大傻子”,周九良笑的满脸的泪,孟鹤堂将脸贴在周九良湿乎乎的脸上:“呆子,小呆子,应了我吧。”

 

“好。”

 

一字出口,贴面的温热落在肩头。

 

周九良抬眼望着钟表的时间,死死的紧紧的抱着孟鹤堂。

 

他答应过他了,他会好好活着的,他记得孟哥的剧本,他是出席在葬礼上的第四个人。

 

他和孟鹤堂早就融为了一体,所以孟鹤堂到底还是带着他的一部分走了。

 

周九良似乎将一辈子的奶黄流心都在这些年吃完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

 

直到又是一年中秋,孟鹤堂的小孙女带着准孙婿上门,男孩子双手递给轮椅上的周九良一个包装精美的奶黄流心,叫一家人瞬间紧张的不行。

 

周九良握着手里的奶黄流心拆开包装,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老了,尝不出滋味了。”

 

彩蛋是一点孟周斗嘴,爱发电已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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